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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芳姑姑,就在前方,她昨日一件衣衫也没洗,对,那些衣衫都是她的……”
华翎睁开眼,顺着窗缝望去,那三颗星星还挂在天际,尖锐的声音平白扰了好夜。
“这是…怎么了…”
稚鱼也被吵醒,虚弱的抬眼询问,被却扇拉过被褥盖好。
“没你的事儿,你好好休息。”
她皱眼望向门外,一顿思索后准备起身,却被身侧之人握住了手,不过顷刻她便放松了神情。
“现在才寅时,殿下再睡一会儿,不知道外面在吵些什么,奴婢出去看看。”她笑着说着,将附在手背上的手掖进被褥里盖好。
“她们找我的,你出去没用。”华翎撑起身,将垂腰的青丝随意一拢,关了窗户越过她便要下榻。
“殿下!”
华翎回头,却只是忧心地盯着那扇窗户,叮嘱道:“那窗户关不严实,注意不要让稚鱼吹凉风。”
“殿下……”
华翎下榻加了件外衣,在木桌上寻了把剪子踏出房门。
窗户又隙开一条缝,夜间凉风渗骨,却扇这才惊觉她竟为她们挡了一夜的凉风。
“云芳姑姑,她寻着时辰便偷懒,那衣物堆了一地,还占了我三个木盆,两个木桶!”
“她是燕人,会偷懒?”云芳疑惑,脚下步伐不停,被人引着走在掖庭狭窄的甬道内。
“燕人的不要脸和残暴是出了名的!”
云芳垂眸敛目,想起了多年前她曾跪在下首,听得清脆明亮的声音从幕帘后传来。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就罚永不出永巷,让她为天家,洗一辈子的衣物。】
初时她也恨燕人,恨他们连大周之人的解释也不愿多听一句,随意便判了自己的罪,但等到后来回想当日,惊觉,她竟是用另一种方式救了自己的命。
燕人残暴吗?好像也不尽然…
“姑姑,那贱人就在前面,那个房梁青瓦处补过草的就是!”
云芳拧紧了眉毛,看了眼身前宫婢脑袋上包扎潦草的绷带。
“你声音小着些,太子殿下的口谕是从明日开始,今日让永巷的宫婢们再好好休息一晚。”
略带僵硬的声音回道:“是。”
甬道两侧宫灯昏暗,从远处缓缓走来一身影,身量纤细,背脊挺直,虽看不清来人的脸,看周身萦绕的气质,倒不像是掖庭的人。
云芳踌躇,不知是哪位贵人,不敢上前呼唤。
待来人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侧走过,才见前边的小宫婢猛地转头惊呼,那双吊梢眼突得瞪大。
“她!就是她!姑姑,我说的就是她!”
看云芳沉眉看她,她害怕地咽了口口水,降低了声音。
“她…好像拿了把…剪子,往那个…方向去了…”
云芳扭头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后大惊,提步追去。
宫婢后知后觉也惨白了脸,往那个方向跑去。
云芳姑姑毕竟年长,跑了两步就开始哼哧气喘,体力不支地对身后的宫婢吩咐:“快…玉练…你快去给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是!”
玉练得令,内心暗喜,贱人,若是敢破坏王军的衣物,就等着身首异处吧!
她思及此,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连凉风吹得她脸上的伤口如割裂般的疼痛,也不觉了。
前方拐个弯就是今早白日里浣衣的大院,她看着那抹白色身影转弯消失不见,脸上的笑意更加抑制不住。
她紧跟上前,跑过长且狭窄的甬道,大踏步迈过月洞门。
“贱人,你竟敢损毁王军衣物!就等着身首异处吧!”
她一下没收住那激动的心情,声音细且尖,在黑夜里尤为尖锐,掖庭内她的回声久久不散。
待她看清院内场景,得意的笑僵在嘴畔。
只见华翎正坐在她今早的位置上,专心地洗着盆内的衣物,为了不打扰其她人休息,没有使用捣衣棍,只用双手反复搓洗。
“贱人,你在干嘛?”玉练狐疑地瞪望着她,转身打量四周。
周围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见她手里刚刚握的那把剪子。
“我在浣衣啊,你以为我要干嘛?”华翎看见她脸上的红印,意味深长地笑道:“一口一个贱人,看来是今早的胭脂,给你上的不够红啊。”
想到今早的事,玉练的怒气腾地冲上头顶,再也顾不上其它。
她上前一脚踢翻华翎的木盆,张嘴破口大骂。
“贱人,你以为你是谁,半夜浣衣,谁信啊!待我找到证据,一定求殿下赐你五马分尸,暴尸荒野!”
她在院内四处翻找,接连踢翻好几个木桶木盆,水和衣物倾泻一地,整个院内狼藉不堪。
华翎看着她荒诞的行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默默将面前的衣物捡回盆里,不做声响地埋头浣衣。
直到华翎的手都酸了,她都还没找到,由不得她在心底为她翻了个白眼,摇头叹气,世间难得一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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