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平添知一切已经瞒不住了,低着头不再争辩。耳边,是父王少有的严厉。
“那复清谋计害你,该由寺卿拿罪。那下毒之人虽救你,却毒害复清性命。你身为兰国长公主,熟读兰国律法,此次知法犯法,徇私放走罪犯,你可知错?”
平添暗暗咬牙,回:“知错。”
“再者,我去的信中都嘱咐你什么!”
平添低头,一板一眼回话,“扶铳文继任,令复清嫁予他,以复无闲的民心及复家财产稳固铳文地位。”
一字不差,却令兰静王更加生气。
“你皆记在心里,行事却一概不遵循!你可知错!”
平添点头,“知错。”
兰静王走下桌台,行至平添面前,“此行你解救河川千万百姓于水火,本是无上荣誉,最终却因下令处死前城主之女复清,寒了河川万民的心,将此行功劳前功尽弃,你可知错!”
“……知错。”
兰静王阖目,深叹一口气道:“好。既知错,便该罚。”
“刘何。”兰静王朝门外叫道。
房门被推开,刘何躬身走进,“王上。”
“今日起,罚平天公主禁闭一月,抄写兰国律法三百遍。”
刘何躬身回道:“是。”
“王后娘娘到。”门外,侍从通报的声音响起。
书房门被人推开,王后急匆匆走入,上前将平添拉至自己身后。
她安抚般拍了拍平添的手,看向兰静王,“王上,添儿才从河川风尘仆仆赶回宫,若有什么错,也等她休整半日,怎一回来便如此罚她?”
兰静王蹙了眉,扫向刘何。
刘何心下一惊,知自己行事被兰静王看穿,正了正神,上前先是朝着王后拱了拱手,又对平添道:“请殿下随奴才离开。”
平添自知有错,未发一言顺从离开。
她走后,王后立在原地,眼泪婆娑。
兰静王此时才上前道:“王后,只是小小的惩戒,是为添儿好。”
“王上一国之君,自是说什么是什么。本宫只知道,添儿离宫近一月,期间不知吃了多少苦,平定河川一事未曾言功,一回来却被你唤来一顿斥责。毫无道理。”
兰静王无奈摇头道:“王后,此事不是你想得如此简单。”
“此行之功,若以公主的身份来讲,本王确实该奖励她。可若以一国之主的身份,她不顾大局未保全复清及复家势力为铳家所用,此一错。”
“事后明明可挽救事局,她却赐死复清,以此遮众人眼放走真凶,不顾她一国公主之清誉,此二错。”
“此罚,为的是除掉她心中为君者不该有的小善,否则,日后定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兰王后惊诧退后几步,不可置信道:“王上,你……”
“此次河川,她行事果决,又心怀百姓,若好好□□,可为我兰国明君。”
“王上!”兰王后惊呼。“你说过,让添儿做女子该做的事,不牵扯她的。”
兰静王似心意已决,定声道:“她六岁熟读兵书,之后拜平江门下十三岁武学大成,近日更是发动兰国军改,万民称颂。她不是普通女子,不该被埋没。”
“那平川呢?”
“那孩子也是好的,只是比不得添儿天赋异禀……”
当日,平添被锁入宫中一偏殿内。
那处,是历来犯错的公主王子受罚的去处,偏僻阴冷,萧瑟无比。唯一有的,是满墙的书。
平添此时坐在案几前,细细默着兰国律法,淡薄的日光从窗口探入落在纸上,她一笔笔细细描摹,不一会儿便厚厚一摞。
丝竹之声隐隐从殿外传入,平添抬眼越过宫墙往外看,却只瞥到天上白云稀稀落落。
她心中不由失落,重新低下头,持笔写字。
突然,她听到门锁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急搁下笔,抬头去看。
红香手持饭盒跨门而入,远远看到殿内平添一人萧瑟坐着,眼睛不由一红。
“殿下,饿了吧,奴婢给您带了莲糕。”
平添弯唇看着她,任她将各种吃食一一摆放在案几前。
“外面,为何会有丝竹声?”她问。
红香回道:“王上此时正在招待异国来使,左将军和沈公子也陪同在侧。”
“异国?”平添纳闷,“哪国?”
“嗯……奴婢也不清楚,据说那人身穿黑袍,气魄逼人,看着模样很是凶煞。”
“你可知是来商谈何事?”平添继续追问。
红香摇头,“不知。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
平添捻起一块莲糕,一边吃着一边摇头,“我就是一个人待着无聊,对什么都好奇罢了,不用特意去打听。”
红香听此,鼻头又是一酸,“奴婢去求求王上,让奴婢进来陪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平添笑着拒绝,“你进来了谁帮我传信给白诃?”说着,从桌边拿出一封写好的信递给她。
“殿下被关在这,还操心着军中练兵之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