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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灼华忽然陷入沉默,脸上的欢愉也渐渐淡了,斑驳的泪痕还挂着。
“他是真的死了?可我好不容易才将他救回来……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她眉心紧蹙,像是自言自语,“如此说来,是我害死了他。”
心头又是一酸,我宁愿她号啕大哭,也不想看到这样,“好了,快走吧,福伯正在等你,他会为你安排,离开苍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凌灼华突然抱住了我,腕上铜铃一阵叮叮当当的响,“欺你骗你,利用你,对你从来也只有半分真心,我不知道你为何还要这般待我,为我牺牲……”
这个问题我又何尝没有问过自己呢?
“我始终记得,你从前……”说着又不由失笑,“即便那是你装出来骗我,可那就是我最想活成的样子。”
仿佛那个时候决定的,我愿意为她赴汤蹈火。这样一想,自己都觉得壮烈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傻?”她叹息似的说,双臂忽然收拢,几乎箍疼我,“素来只有别人欠我,可是睢染,你竟让我凌灼华此生都要欠你!”
“行了。”我拍拍她,正要推开时,她却附在我耳畔开口,“阿染,你素来聪明,可有时却着实蠢笨。你怎么能一直都没发现呢?你每次走火入魔时,都是在江公子的身边。他便是那个引动你心神之人,所以他才要离开。他留下那个云九姬,是为了追查背后之人,那晚你找过来,他让我同他一起做戏给你看,为的是不让你再因他牵动情念,再被禁术反噬。他一直在找帮你解开禁术的方法。”
她的一翻话让我觉得天动地摇,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其实你身上的蛊虫我已替你取了,只是……”她忽然一叹,“云樽哥哥年少多舛,性情孤僻,世人难有入得他眼,可却是真的将你放在了心上。如此看来,他二人待你皆是真心,你这般有幸,可别死在这里,惹他二人伤心。”
凌灼华走了,最是难以消受的便这种仓皇的别离,无声无息已物是人非。
历历数来,竟全是失去。
涩涩的疼从胸腔漫上来,模模糊糊间一大堆剪影从眼前飘过,细细分辨,竟全是他。
我从来不知道,想一个人,也能把心想碎了。
全身突然遭遇一阵刺骨冰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墨轻情。
来的倒是快,我不过才睡了一觉。
无奈的坐起来,伸手抹去劈头盖脸泼下来的冷水,手有些颤,温度很低,额头却很烫。
我抬起脸看了看她,一袭华丽宫装,与这逼仄的地牢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苍王屈尊光临,有失远迎。”我懒洋洋道,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没收到凤千阑的死讯,所以这么快识破我,难道只是我倒霉?
“她在哪里?”她淡淡问道。
“走了。”我答。
一瞬间,她目光冷冽如刀,“你放走她,自己留下来,是想替她去死吗?”
“当然不是。”我吃惊道,她突然声色一厉,“为什么这么做?”
我心下一沉,却讽刺道:“你说呢?”
墨轻情面色一紧,冷笑道:“担心我食言,将她杀了?要动手我又何必等到现在?”
我拨了拨额前乱发,随性道:“你这话却不该来问我,我受了他那株天心草,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墨轻情眸色一紧,似闪过一抹痛色,我忽然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含糊道:“你该知道他的心意,如此又何必再见?想来他不过是怕你为难,徒增伤感。”
她冷冷看我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她走得很慢,我看着她的背影,提着心还未放下,她忽然驻足,骤然转身道:“你们在耍什么花样?”
久居高位之人,身上都会形成一种威慑,我承认,她此时直直逼视过来的眸光,让我无所遁形。
一颗心直直坠下,面上却一片镇定,懒散的往墙上一靠,我笑道:“苍王说的什么话?我这副模样,哪里能耍什么花样?”
她扬了下唇,“拉出去!”话落,两个人便将我拉出地牢绑到墙上,用锁链箍住我手脚。
“苍王,你这是干什么?”我怒道。
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长裙拽过肮脏的地面,目光逐渐幽深,脸上却是淡淡的薄如云烟的笑,“你可知孤与他相识,相知,相伴十载,孤爱过他,也恨过他,可自始至终,他未负过孤,更不会做这种事来伤孤。他便是要走也不会不告而别。”她一把扣住我的下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颤,却无法反驳。她说得没错,凤千阑不会做这种事。
“是他派你来的吗?”扣在我下巴上的手蓦地收紧,一阵钝痛几乎让我以为自己的下巴要被卸下来。
我知道她说的是御云樽。
“不是。”我痛得咬牙,“放开。”
她放下手,沉声警告,“最后问你一遍,她在哪里?”
我看了看她,叹道:“她没事,只是离开苍国了。”
墨轻情目光微敛,打量我片刻,然后笑了,缓缓转身,我看着她走过去的方向,不由一惊,那里摆着一排刑具。
“你是,当真不怕死?”她的手慢慢滑过那一排刑具,问我的语声再不像方才凌厉,而是无比轻缓,却令我不寒而栗,遍体生凉。
“不,我怕死。”我很不争气的缴械投降。
“可你却一直在挑衅孤的耐性。”她将一条皮鞭执在手中,我吞咽着口水,说不上话来。
她的手指轻抚皮鞭,目光冰冷的看向我,“你可知孤早就容你不得,上次那火没烧死你,谁料你今日竟自投罗网……”
话音落下,在我没有一点准备的时候,她手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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