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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时楚诠又被冷水浇醒,妇人扔给他比昨天多一倍的衣服。
这次他恢复了点体力,趁着洗衣服的空挡准备翻出墙逃走。
但是那墙实在是太高了,他没来得及爬上去就被家奴发现,拽下来好一顿拳打脚踢。
真的是……妇人家欺负起人来,招式都是一样的。楚诠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死气沉沉的绛紫宫,每天睁眼就要忍受夫人们的刻薄。
气极了,反倒想笑,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心底的恨意却成了滔天巨浪。他恨那些折辱他的所有人,他恨苏阶!
如果这手里的衣服就是苏阶的话……
他愤恨地搓着,直搓得双手发红发烫,他惊醒似的停下来。
视野突然暗了,楚诠警觉抬头,看到掐着腰一脸不解的苏阶站在他面前。
苏阶?!
刚刚内心经历了太多,楚诠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倒是苏阶看着他两道眉都快卷成了麻花,把金镯子怼到他眼前:“你哪儿来的金镯子?”
楚诠恨恨地不想和她说话,但是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他又迫使自己冷静,遂深吸一口气说:“抢来的。”
“抢谁的?”
楚诠朝她身后一指,却发现原先坐着妇人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左右一寻,才见刚刚那些打他的家奴还有妇人都在树上吊着!
什么时候的事?!
这也太快了吧?他根本没有听到一丝丝的动静啊!
难道是他刚刚闷头记仇,记得太入神了?
楚诠这回是彻底清醒了,平平稳稳戴上楚楚可怜的表情,视线一移,委屈巴巴地看向苏阶。
苏阶当然没看到他变脸,也没接收到他的视线,因为她正不高兴地看向院门——掌院慌慌张张地领了魏索然过来,后者看到树上倒挂了一排人,干脆利落地朝苏阶跪下:
“苏奶奶,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啊!”
苏阶手指一弹,树上一排人里有个家奴掉了下来,刚落地就摆出和魏索然一样的造型,连连磕头。
“你说,这丫头进府后发生了什么。”苏阶食指轻绕,那人的嘴叭地一声张开,哭嚷了片刻才断断续续地说起经过。
原来是施了噤声咒,难怪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楚诠冷冷打量着苏阶背影,看到她又扭头质问魏索然:“这就是你答应我的?”
呵!敢情是她把自己卖给了魏索然?!
如果视线也是武器的话,楚诠已经在苏阶身上戳了好几个大洞了!
这时候,魏索然头都磕肿了,把罪责全都推给他那新妇,随便苏阶如何处置。
苏阶:“我不打女人。”
魏索然磕头的动作停了一下,像是被震惊到了。
“不过我说话算话。”
魏索然又把头磕得更狠了。
苏阶可不管他把头磕成什么样,单手结印,只听得院落周围“吱吱”声四起,楚诠看到一溜黑影从眼前嗖地一闪而过。
速度很快,不过他看清了,是老鼠。
“这些老鼠都是法术变的,打不死。它们会一点一点地啃噬这府上所有东西,想要它们停下来,你就得在一天之内散尽家财。”
苏阶的声音很平静,魏索然迎风抖成了筛糠。
“除此之外,你还得休了府中所有妻妾,每人一笔遣散金——除了树上挂着的那个,那人你一分都不许给。”
说着,身子弯下来,盯着魏索然逐字逐句:“能做到吗?”
“……能!”魏索然牙齿都要咬碎了,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他真的是无辜的啊!
“那还不快去散财?”
“好的!好的!”魏索然带着掌院家奴连滚带爬地出去。
苏阶这才施施然转过身,正要从斜挎包里拿出什么,又顿了顿,施咒将树上那群家伙扔出院墙外,最后把金镯子也扔了过去。
应该都没死,楚诠听着院墙外的哀嚎声分析。
“我说你……”苏阶以一副教导者的姿态走近楚诠,“给你山珍海味你不吃,给你馊了的窝窝头、逼着你干活你就吃,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早在她命魏索然散尽家财的时候楚诠就想好了应对计策,此刻哭得梨花带雨,两只含情目凄凄惨惨地看入苏阶的眼:“姐姐,是我长得不好看?还是我不够听话?你为什么要把我卖来这里?”
“呃……”
她是真的受不了小孩子哭,满腹的说教此刻是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那什么……你……太平了。”
楚诠的泪水戛然而止,凄凄惨惨的表情开始漏风。
人有时候脑子犯抽就容易讲大实话,眼下苏阶尴尬得脚趾抠破鞋底也没能想出找补的话,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我没有嫌弃你不好看的意思,我也没有把你卖给魏索然!真的!”
跳过这个话题吧!楚诠替她找了个台阶,指着她斜挎着的包问:“那是什么?”他看苏阶一直想从里面拿东西。
“啊,说起这个。”苏阶无比自然地接过话茬,掏出包里僵硬的乌鸦,“据我所知这里面的东西不属于人界。”
当然不属于,这乌鸦只是个躯壳,里面装着一只鬼仙,在楚诠小的时候就跟着他,是母亲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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