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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一大早, 还没等外面天亮,容晚就一个人爬起来了。
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偷偷覆在殷宋耳边说圣诞快乐,从他耳畔侧目看过去, 那低垂的长睫轻颤着,平日清冷的样子被冲淡了许多。
容晚仿佛看见一座冰山慢慢融化, 融进这人间烟火里。
她开心地踢开被子,打起精神从枕头下面取出一个圣诞帽戴上, 又光着脚跑到五斗橱跟前, 从里面取了一双带着白色绒绒毛的红色圣诞袜, 把事先给殷宋准备好的礼物从衣柜里拿出来,拆了包装塞进袜子里。
做完这一切,容晚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准备下楼把它放在殷宋床头。
谁知窝在角落的殷嘤嘤和容肉肉见她离开温暖的床铺,立刻也不睡了,在她身边转着圈叫个不停。
容晚生怕它们跟下来吵醒殷宋,于是便弯回去拿了一根猫汤条喂给他俩。
看到两只猫吃完之后站在原地舔嘴,她半是威胁地警告它们, “不许跟着我哦!乖乖睡觉!”
说完, 她推开门走到楼梯口,轻手轻脚地下了一级台阶, 却听见脚下传来啪嗒的一声。
她停了下来, 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
看来穿着拖鞋下楼多少都是有声音的, 容晚抿了抿唇,忍着冷把拖鞋留在二楼, 光着脚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殷宋房间外。
这会儿才五点多,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
容晚没敲门,打算直接推门进去。
她屏住呼吸拉了一下门把手——
“咔哒, 咚——”
门是锁上的。
门锁的声响不大也不小,在空荡安静的家里显得格外清晰。
容晚害怕地闭上眼睛,手心里都攥出了汗,屏息祈祷着千万别让殷宋醒过来。
听了一会儿,她没听见里面传来什么动静,于是便走到客厅里去把备用钥匙取来,小心地插进钥匙孔里。
转了一圈,仔细听一听里面的声音,转一圈再听一听。
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看到殷宋正在床榻上安稳地睡着,看起来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即使是寒冬腊月,他也只盖了一层薄被挡在腰腹,修长的四肢与清晰的肌肉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她抓着圣诞帽尾巴上的铃铛,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床前,把装着礼物的沉甸甸的袜子放在枕边。
“圣诞节快乐!”
她小小声地念了一声。
正要退出去时,她忽然听见一声很低的哽咽,很低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
容晚低下头,借着门外走廊里微弱的光,勉强看清了他的轮廓。他紧锁着眉头,长睫微微颤动着,看起来在做噩梦。
容晚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生了病在梦里也会哽咽着。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殷宋把他的外套给了她,不会是冻得发烧了吧?
她犹豫了一下,弯下腰伸出手去,用小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一碰不要紧,殷宋像是在梦里感觉到了异样,转了个身侧躺过去。
容晚蹲下身盯着他看,隐约看见他眼角有一道已经干涸的泪痕。
她伸出掌心碰了碰他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发烫。
“你在干什么?”一个沉闷的声音冷不丁传入她耳朵。
再挪开手时,却看到他睁开了眼睛,即便黑暗中看不太清,也能感受得到他目光炯炯。
容晚打了个激灵从床边跳起来,两只手抓住自己的圣诞帽蹲在地上,不自觉地嚷起来,“我不是坏人,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说完,她弯着腰准备溜之大吉,谁知却被他抓住手腕,用力拽回床边。
紧接着,台灯亮了。
四周立刻便明亮了起来。
她有些紧张不安的情绪慢慢舒缓下来,抿着唇看他,像犯了事的小孩。
殷宋看了她一眼,低头从枕边拿起那双圣诞袜,当着她的面,从里面倒出两个沉甸甸的礼物。
“啊,你怎么现在就拆啊?”
“不是圣诞老人送的?我随时想拆就拆?”
容晚撞进他意味深长的视线里,一时语塞,不耐烦地甩了甩自己的圣诞帽,“现在拆…也不是不行。”
殷宋极为隐晦地笑了一下,打开礼物,发现是一块银质指南针和一副无线耳机。
“这个圣诞老人应该是从19世纪穿越来的吧,他是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手机里都已经自带指南针了?”
容晚涨红着脸说:“你要不喜欢可以还给…”她磕巴了一下,改口说:“可以送给我嘛…”
他原本还仔细听着,忽然抬手举过她头顶,轻轻一提把圣诞帽给她摘下来。
他带着笑意低声问道:“容晚,是你偷了圣诞老人的帽子,还是你今晚变成圣诞老人了?”
容晚慌忙护住自己的帽子,冷不丁对上他的视线。
殷宋没再扯她帽子,而是打开指南针的表盘,看着一粒一粒星芒一样指向的方位,眼里淡淡地笑:“很久之前我被困在野外的时候,有一次找错了路被一头犀牛追得到处跑。那时候我要是有指南针,可能情况会好得多。”他停了停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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