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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和尚与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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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施主既然无家可归,何不跟我一样出家,去做和尚或者尼姑呢?”一位在南通万善寺出家的和尚郭文明问道。

        “可是,可是我不相信菩萨,如何出家为尼呢?”麦冬梅说。

        “其实我也不相信菩萨,还不是照样当和尚吗?”

        “和尚不相信菩萨,那谁相信?”大家奇怪地问。

        “想升官发财或求神保佑的人相信,我们只是满足他们的愿望而已!”  郭文明的话莫名其妙,下面是他讲的故事: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上高三时,我爱上了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我必须承认,我当时被她迷住了。如今三十年过去,见到她我依然心跳加速鼻尖冒汗。我始终认为并非我自作多情,而是我一直把心中的这份隐秘情感看得那么纯洁,那么神圣。

        她是一个来自县城的女孩儿,名叫周圆圆,清丽脱俗,走到哪里都会叫人眼前一亮,我几乎不敢仰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老师安排她坐在我的前桌。她很喜欢和我说话,我也不知为什么。我那时正青春勃发,满脸的青春痘,被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感深深压抑着。那份令我流泪的单恋带着这种自卑、惶惑,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我是一个伤感的人,我不知道忧伤会不会传染给别人,我不想她不快乐,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开心的,因为我想让她开心,我也会开心。

        在寝室里我挺疯的,他们都说我欠打。后来我和她就那么慢慢的过好每一天。一天、两天,我与她只是好一点的前后桌,只是聊得比较开心,但是其他人却认为我们相互之间有好感。班里的同学每天起哄,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后来要换位子了,我担心我跟她做不了前后桌。可后来我们还是前后桌,她依旧在前,我依旧在后。每次她睡着,我很喜欢为她盖上一件衣服、看着她咳嗽,我傻乎乎地跑回去向寝室里的室友要感冒药。看见她开心的笑,我也很开心!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我也会不开心。有时候我会很奇怪,看见她的背影会时不时的傻笑。想想遇到她真好,有时候会认为我是最幸运,最幸福的人!

        爱情好比是毒酒一样,蚕食着我的五脏六腑,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它一饮而尽。

        有天我看到《牡丹亭》的题记,有一句话久久无法忘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在不知不觉中,我已深陷……

        1985年,她考上师范大学走了。目送她飘然逝去的身影,我的心就像幽碧深潭投下的一颗石子,悠然地沉去,沉去。

        回家以后,我几乎没有一个要好的女友,因为那个县城里的女孩一直牵动着我的思念,她是我心中的维纳斯,我忘不了她。我爱不了别人,脑子里全是她,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想着他,为什么不忘了她?为什么不恨她?她有什么好的啊?那么伤我的心,我痛彻心肺,肝肠寸断,刻骨铭心啊,我应该彻底忘了她、恨她才对啊!

        可是明明与她毫不相干的,拐了几个弯儿,还是想到了她,也可以说没有想她,因为她一直就在心上,心尖上

        一辈子遇到一份真爱多不容易啊!那可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呀!很奢侈的呀。有许多人都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恋爱而恋爱,为了完成任务凑合着过。

        爱情是个稀罕物,可有可无,没有爱情照样能活得下去。可是谁都可以骗自己,唯独自己骗不了自己

        那时农村学生考不取大学,十二年寒窗等于白读。广播里虽说也经常招工,不过第一个条件便是:凡本市城镇户口,年满十八岁以上均可报名!反过来讲:农村户口不收!

        当时已包产到户,我家四口人,五亩田,父母身体还好,妹妹也勤劳能干。我因为一直上学,干农活也是外行:割麦时我在最后,插秧时遥遥领先——插秧时退着走,最前面的人其实插得最慢。父亲看我汗如雨下劳而无功丟人现眼,索性叫我回家烧饭。可我烧的饭不是焦便是烂【那时还没有电饭锅】,炒的菜不是咸就是淡。这时候,父亲总是唉声叹气,骂我是个废物!

        不会干农活我便养猪!我买了一只老母猪,五月怀胎一朝分娩,老母猪生了十一只小猪。我以为猪妈妈肯定会照顾小猪,将它们关在一个圈里喂养。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十一只小猪剩下六只,还有五只被老母猪压死了!父亲不肯将小麦、水稻喂猪,让我买杂粮、饲料给它们吃。我向大姐借了一千块钱,辛辛苦苦养了半年。年底出栏,六只猪卖了八百块钱,等于亏了两百。如果小猪不死亏得更多!

        种田不行,养猪又不行,舅舅建议我学个木工、瓦工之类,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我心里虽不情愿,可是总不能天天呆在家里白吃!无奈何,我便跟着小学毕业的邻居张铁锅学做瓦工!

        张铁锅比我大三岁,小学毕业后便做瓦工,前后已带了不少徒弟。跟他学徒,吃饭免费,不过出师前没有工资,逢年过节还要送礼给他,这是规矩。

        既然出师前没有工资,张铁锅自然不会一下子教我手艺,而是让我搬水泥,抬砖头,拎砂浆。。。。。。

        小工的生活,常人无法想象,所谓吃三睡五干十六,早上天不亮起床,半夜睡觉,吃的是大锅饭,上的是露天厕所,最可怕的还是常常发生工伤事故!

        这年我与张铁锅一起到上海工地干活,同去的还有十多名老乡。一次上楼板时,楼板掉下来,在下面负责指挥的张铁锅被楼板砸得粉碎!

        送他尸体回来时,妈妈说什么也不让我去了,我在孤独与寂寞中打发时光,一部【西游记】不知看了多少遍。

        这一年,我已二十六岁了,妹妹二十三岁,不少人为她介绍对象,可是却没有人为我介绍。父亲对妈妈说:“没有这个讨债鬼就好了!把女儿招赘在家,半子也比全子好呀!”我听了无地自容,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天我正好又把【西游记】从头看起,看到唐僧一人一骑离开长安前往西天求取真经时,心里油然而生敬意!

        别人看【西游记】,最欣赏的往往是孙悟空的神通广大,猪八戒的憨厚可笑,而我却佩服唐僧的仁慈善良:行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连蝼蚁、飞蛾都不想伤害的人,可是为了求取大乘教法普度众生,却又置自己的生死不顾,历尽苦难百折不回!这样的人天下少有世间无双!我觉得自己种田不行,养猪不行,学手艺又不行,如果能当个唐僧一样的和尚普度众生超度亡灵倒也不错!

        大姐听说我想出家,忙说有位和尚正在招人,每月包吃包住一千块钱。那时一千块钱不是小数,我忙让姐夫带我来到和尚家里

        和尚法号道禄,1965年出生于江苏如皋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

        道禄出家之前,曾有过婚姻,因近亲原因一直没敢要孩子。有一天他偶然捡起一本书,是《金刚经》。

        他读着爱不释手,特别是其中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觉悟到因果之缘,于是在佛前许下愿望:如果生下的孩子健康无虞,誓愿以后出家,清心修行,弘扬佛法,为孩子培福。

        很快他的愿望就实现了。10个月后,他的妻子诞下一个孩子,各方面指标都很正常。道禄非常开心,专门为孩子盖了一栋别墅。

        后来道禄因夫妻感情问题离了婚。他看破红尘,  将生意交给朋友,前往厦门普光寺出家。

        出家之后,道禄慢慢熟悉了僧人的生活,也很快融入了进去。后来他发现了一个现象:每当教内重大节日,启建大道场超拔冥阳众生的时候,10个超度牌里,有9个都是堕胎的母亲为孩子祈求超度。

        记得某一天,日落西山,道禄即将关闭庙门时,一个女人执意要进庙。

        原来,她已怀有身孕,声称要为腹中的胎儿超度后再去堕胎。

        道禄极力劝说她不要堕胎。

        女人哭着说:“我不堕胎怎么办?家里人不同意,我没有地方去,也没有人帮我。”

        道禄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或许有她难以启齿的苦衷。于是将她介绍到山东圆觉寺,因为圆觉寺内设有专门救助婴孩的地方。

        其实道禄对女人未婚怀孕这件事也很有意见,不过他又觉得“女人要么别怀孕,怀孕了就别堕胎。”

        他说:“在网上经常看到很多女孩意外怀孕,有的孩子被扔到垃圾桶里、有的被扔到草丛中、还有的甚至被扔到厕所。”

        出于对幼小生命的怜悯爱护,道禄决心救助那些走投无路的孕妇。

        在普光寺,道禄发现婴孩的超度符密密麻麻,堆了一层又一层。

        每一张符后面,都是一个个被抛弃的生命。

        于是道禄在网上公布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并承诺:“但凡想堕胎的,我来救助。

        于是越来越多的孕妇来找道禄求助。

        这些孕妇有学生,有白领,她们有不同的身份来自不同的阶层,不过相同的是,她们的孩子都是人生的意外。

        虽然道禄有这样纯粹的心,可还是经不住社会上的流言蜚语。很多不知情的人说他与诸多女人有染。后来普光寺收回了他的僧伽证,并开除僧籍,逐出僧团。

        道禄离开厦门,又来到江苏万善寺。即使有再大的压力,他的内心始终坚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助这些孩子,就是在人间行善。

        道禄说:“我的初衷只是让他们能活着,生命宝贵,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道禄只有一个目的,让孩子活下来。

        在民间舆论声音中,也有人从道德层面批评他是在纵容弃婴。他答:“到处都是未婚先孕、第三者插足的电视剧,社会缺乏道德教育和性教育,这不是我的问题,是社会的问题,我不救助,就没人怀孕,没人堕胎吗?”

        “一个人得了重病,几十万都不一定救得回来,而我现在花几千元就能够拯救一个生命。我对得起因果,对得起初衷。”

        生命应该是平等的,伟大的,不分贵贱和界限的。

        道禄每次救助前,都会和这些准妈妈签一份“全权委托书“。

        道禄可以帮她们无偿照顾抚养孩子,如果哪天想接回孩子,随时可以把孩子接回去。

        如果不愿意带走孩子,妈妈可以每年来看望,到孩子18岁时必须相认。

        但未来何去何从,需要孩子自己决定。

        于是从入院,产检,到生产,坐月子,打疫苗,大大小小的琐事和费用都是他负责。

        在孩子面前,道禄总是展现出无比温柔的一面,常常哄得孩子们开心大笑

        尽管有他们母亲的联系方式,但道禄从来不主动联系。

        也经常有需要孩子的夫妻慕名而来,想要抱养孩子回家。

        但道禄每次都拒绝了。

        他说,自己只是帮那些母亲代养,以后孩子的父母还会接回去的。他没有将孩子送人的权利  道禄有时也感叹,“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有人问他:“你要做到什么时候?”

        道禄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姐夫跟道禄说明来意,道禄问我为何出家。我当然不能说是为了挣钱,于是信口开河道:“启禀师父,在我出生之前,父母生了两个男孩,不幸都夭折了。妈妈有次到定慧寺许愿,说如果上天再让她生个男孩,她以后一定吃斋念佛,孩子也许身佛门去当和尚。妈妈进香回家不久,即有身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我那天,妈妈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吾乃南极星君,奉观音菩萨法旨,特送此子与你。你要倍加爱护!’妈妈醒后,句句记得。从此吃斋念佛,直到现在。父亲也跟她一起吃。我曾去过许多寺庙,无奈方丈都不肯收留。这次听说大师回乡收徒,乞望收留!”

        “孺子可教也!”道禄闻言大喜,当即为我取法号“智能”,他说前后收了几十个徒弟,他们出家都说是为了挣钱,而我却是真正信奉佛主,皈依佛门,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高僧!

        第二天,我跟道禄一起来到他的南通大本营——外环北路附近的“万善寺”。

        万善寺邻近一片公园绿地。单从外观看,这里实际是几间彩钢瓦搭建的简易平房。红顶黄墙,院里杂乱堆放着零散物件,零散矗立着几尊佛像。靠墙的那张黄色长桌右侧,是道禄的固定座位,周围四张木椅子接待过数不清的前来求助的女人。

        一楼客厅的楼梯转角处是他的临时库房,好心人捐赠的新生儿衣物分门别类放在收纳箱中;卧室、餐桌、茶几上随处可见儿童读物和小玩具。

        万善寺的和尚们一边念经一边哄孩子睡觉,换尿布,给他们剪指甲。。。。。。

        我们的用费,自然来自于香客的捐赠。不过施主到我们庙里来,捐赠也好,不捐也罢,一切出于本心。有不方便的香客,在此吃饭也行。

        皈依佛门以后,按例每年都要去少林寺朝拜一次。我去少林寺那天,大雄宝殿前面的香龛里,最细的一柱香比胳膊粗,最粗的比碗口粗,长都在一米二左右。其实佛门烧香,只是一个礼节,烧多少随个人心意,也不是越粗越好,越长越好。

        同样的经典,同样的戒律,同样的理论,大悲寺却出现了与少林寺截然相反的处事法则。

        大悲寺是大乘佛教在中国唯一不设功德箱的佛寺,僧人持比丘戒,菩萨戒,终身不摸钱,穿百衲衣,日中一食,过午不食,头陀行,托钵乞食,十年间共剃度比丘数百人,皈依三宝者数万。

        大悲寺佛制规定乞食不成,另换一家,不得以恶言及脸色,只乞七户,不计多少,乞食完毕后立即返回。而且行脚乞食途中不得借宿百姓家中,只能在树下,桥洞及露天过夜。

        对于无神论者来说,少林寺的奢华与大悲寺的清苦都是没有用的!但既然出家为僧,就不能说是看破红尘,也不能说是情感受挫,而是为了实践自己的信仰!

        不过我虽然是个和尚,但我对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充满了向往。我认为与灵魂作伴,让时间对峙荒凉,我无需对任何人交代。

        记得有次从家里去南通,我在如皋车站见到园园。那天,我就要坐上南去的汽车,开始我的和尚生涯。突然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发现她那亮丽的身影。当时那份令我痴迷的惊喜,真是不能用语言表达。是她,肯定是她!我不顾一切地狂奔到前面的路口堵她。是她,真的是她啊!

        她家就住在车站附近。我谎称是第二天的车票,几十块钱车费已经无足轻重了。

        她的房间纤尘不染,洁净而高雅。最醒目的是,墙上挂了一幅歌星邓丽君的巨幅相片。她热情地招待我,而我,在她安然的目光里面,恍惚又回到十年以前了。自卑、惶恐,不知所措。我说:“真像!真的像你。”她便抬头看邓丽君:“像吗?真像吗?”然后便是无言的笑。

        无形的压抑使我找个借口逃似地离开了她的家门。不能平视她的目光,叫我如何表达我心中那份神圣的眷恋?而且我现在是个和尚。

        这个秘密我一直深藏于心海,对多年来的这份单恋,我百倍呵护,像是怀抱一个初生的婴儿。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说她在如皋一所学校当老师,就又特意从南通回来看她。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优雅。裹在长绒大衣里的娇躯和挂在嘴角的浅笑,更是平添了一分成熟女性的风情。但这次她对我却是淡淡的。我委婉地约她吃饭,被她礼貌地拒绝了。

        我约和她在同一所学校的另一个男同学到校旁边酒店里吃饭,沮丧的我很快就醉了。同学同情地看着我说:“她当然不会和你出来了,你大概不知道吧,她一直没有结婚,不过和我们的王建华校长关系非同一般,为这事,王校长的老婆都闹到学校来了……”

        从小酒馆出来,我清醒多了。此时,夜色已深,悄然降临的一场大雪驱尽了城市的一切喧嚣,路上已经没了行人。我信步踱到市中心的广场,空阔的广场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过客,四周一片洁白,天地间只剩下宁静和安详,充满了一种超然的情愫。

        后来王校长因为与学生恋爱被开除,她也辞职开了一家服装店。有一次我走进她的服装店时,她正在和一个顾客砍价,右手还握着一块啃了一半的“肯德基”。那顾客被她宰跑,她走过来和我寒暄。我送给她一本以邓丽君作封面的杂志:“随便翻翻吧!上面有我的一篇文章。”“你又搞创作了?你可真能,又会念经又会写文章,就像唐朝的和尚辩机。”她边说边把鸡块递到左手,右手的拇指一下把邓丽君印了个满脸油污。

        “如果我是辩机,你就是高阳!”我羞红着脸说。

        这时有人买衣服,她忙走过去招呼。我向她辞行时,她也没有留我。

        回到家里,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后来他们校里那位男同学把我暗恋她的故事告诉她。她说:“如果郭文明肯还俗,我就嫁给他。”同学把她的电话、微信给我,让我和她联系。我一听欣喜若狂,立即抄了一首古诗给她:

        美人不是母胎生,  应是桃花树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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