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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死了，她以为她应该去投胎的，但她却真的成了他的一支笔。
她看着他成了最年轻的状元郎，皇上将自己最喜欢的公主许配给了他，人人都吹捧他，夸赞他，她为他感到高兴。
但陈茂却卷入了一个贪污案，他作为陈茂的儿子也受到了牵连，皇上收回了圣旨。
陈茂被坐实了贪污的罪名，他们一家都被判了流放三千里，他的母亲何氏生得貌美，路上有人想要侮辱何氏，何氏以死明志，陈茂和他气得跟人打了起来，但他们二人都是文弱的书生，如何是那些身强力壮的官差的对手，她只能无助又绝望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什么都做不了。
二人被打了个半死，还不得不继续往流放地走。
天气越来越冷，陈茂因为失去何氏心伤，身上的伤又没有好，刚刚到了边关，人就因为一场风寒没了。
她看着曾经那个清隽斯文，干净美好的少年一点一点的远去，看着他脸上的阴郁之色越发的浓重，看着他不择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看着他重新杀回了京城。
看着他为陈茂翻案，证实了陈茂的清白。将那些诬陷陈茂的人，一个一个的从高位上拉了下来，用同样的手段报复了回去。
他很聪明，做这些，也不过只用了十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当年跟他定亲的公主，成了亲又和离了，想要跟他重归于好，皇上又下了圣旨。
他拒绝了皇上的圣旨，皇上和公主都怒了，却也无可奈何，彼时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毫无心机只能任人鱼肉的单纯少年。
慢慢的，他身居高位，成了人人都惹不起的存在，皇上临终托孤，将年仅七岁的幼帝托付给了他。
他因为没有成亲生子，一心辅佐幼帝，然幼帝年岁渐长，便开始忌惮他，幼帝成亲之后，在其母族和后族的帮助之下，设计了他。
她看着无数的箭羽朝他飞来，她很想要帮他拦下那些箭，可她只能一如过去的很多次一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箭一支一支的没入他的身体。
她早就死了，只是一个灵魂，可她仍旧能够感受得到那种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她无法呼吸，疼得她恨不得毁天灭地。
可她只能飘荡在他身边，哀切的哭喊着：“不要……不要死……不要。”
她看到他含笑抬起了手，那一刻她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她一眼，她把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她竟然抓住了他的手。
她惊喜于他能看到她。
“阿瑾……”她喊出了这个在心里喊过无数次的名字。
他对她缓缓一笑，那个笑容，让她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她第一次见到的他一般，干净、纯粹、美好。
他对她道：“我们走吧！离开这个世界。”
她点头，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他温柔的声音。
陈瑾和何氏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李瑞由最初的无声的流泪，变为哀切的嚎啕大哭，那哭声叫人闻者落泪，让人无端的心碎和心酸。
陈瑾也觉得心中莫名的压抑和难受，他伸手握住李瑞的手，就听到李瑞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立即应道：“我在，瑞宝，我在的，你醒来看看，我一直都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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