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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情海泛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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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丰姑娘对彩云泄了密——是彩云后来告诉天高。原来,彩云抱着湿衣服到了下游,因为女人们大都没带搓板,是用石头当搓板,人多石头少,彩云只好蹲在那里用手对搓衣裳,彩云的对面就是丰姑娘,丰姑娘旁边一个女的洗完衣裳走了,腾出了一块石头,丰姑娘立刻对彩云说:“大姐,这儿倒出块石头,你过来洗吧。”
        “谢谢你大姐。”彩云把衣裳搬过来,同丰姑娘挨肩……
        “谢什么?不用谢。”
        “大姐是哪儿家?”彩云觉得丰姑娘人挺好……
        “我是北阳村,这次来干短工,干一个月就回家,你那,你是哪个村?”
        “我呀,咱是一个公社,城后埠家村。”
        “你是干长工的吧?”
        “是啊,大姐,跟你打听个人,你认识王天高?”
        “怎么不认识,他是俺村的,还是一个队,他和俺哥交往够好了。”
        “他家里有什么人?”
        “没有人了,就他自己。”
        “啊?不是有妈有妹吗?”
        “他从小没有爹,妈也早死了,妹也出嫁了……”
        “他有媳妇吗?”
        “有个媳妇,是他舅家的闺女……现在跑到娘家住了三年多了,想打离婚……”
        “为什么打离婚?”
        “为成份呗,他家是地主,他还挨过批斗……”
        这天下午,彩云一直站着拄着锨柄不干活,她低着头,嘟哝着嘴,眼里噙着泪花,一句话也不说,天高把小推车放在她的面前,她装着没看见,只管站着发愣。天高以为彩云在恨自己,又一想,不可能,彩云没有理由恨自己,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虽然对她不忠实,这倒是真的,但是,他也从来没对她表示过什么?她凭什么恨自己?要恨就恨她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枉自多情,她爱怎么恨就怎么恨吧,不理她也就算了,但他又想到:现在的社会,人是得罪不起的,男的女的谁也不能得罪,因此,天高主动凑近她:“嗳,帮我装泥吧。”彩云装着没听见。
        “怎么不说话了,哪位先生得罪你了?”
        “你心里不清楚吗?”她两手重叠压在锨柄(铁锨是天高借给她的,一直用到回家的前夕)好了,要她两个小女儿拉车。天高推车要走时,彩云出来了:“大婶,我来帮大哥拉车。“说着就推开大婶两个小女儿。抡过了拉车绳……
        上坡的路,又长又陡,她拉的很猛,天高不忍心让她太累,连声说她:“慢点,不用焦急,慢点拉……”不说也许还好些,越是说她慢点拉,她越使劲拉,像在跟谁怄气似的,到了地里,把粪倒了,天高要她推着空车,她不推,天高说:“这是规矩,拉车的回来就该推空车。”
        “我怎么没听说有这样的规矩?”
        “俺村就是这样的规矩。”
        “是吗?俺埠家村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这样吧,你先推一会儿,我歇歇……”
        “你自己推着吧,累死活该!”
        “你?怎么能这种说法?”
        “我哪种说法?……我问你,你家里是有妈有妹吗?”
        “是啊,怎么了?”
        “不怎么啦,”她甩身就走,把天高自己撂在了后面。
        日头快落了,房东大婶说天晚了不用再送粪了,天高见老杨老洪又走了,就坚持再送一趟。彩云这趟拉车忽快忽慢,力量忽大忽小,天高知道她在故意找茬,所以就忍了,到了地里,天黑下来了,两人累的都直喘,天高这时不敢提出让她推空车了,只是关心地说她:“你怎么搞的,拉车转--&网--转眼慢,看把你累的,拉车的活一点也不轻快……”
        “我不用你操那份干干心。”
        “你吃枪药了吗?怎么这样难说话?”
        “谁难说话了,……我问你,你家里到底有什么人?”
        “我不早说过了吗?——有妈有妹,怎么?这事与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关系大着呢。”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算你狠,你等着……”
        “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
        “我不想听这些,我再问你一句,你家里真的有妈有妹?”
        “真的,不信?你问问俺村老洪……”
        “算了吧,老洪叫你收买了,他能说实话吗?唉,真没想到我姓王的闺娘一千扣(心)换不出你一个扣(心)来,她长叹一声,默默地走了……夜幕笼罩着大地,天高推着空车跟在她的身后,谁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可是,天高知道她在前面哭了……
        这夜,两人都没睡好。
        彩云的心很不平净,他可怜天高,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多的苦难?苦难为什么会全落在他身上?她同情天高,一个男的没爹没妈,是怎样熬过来的,他病了怎么办?饿了怎么办?谁管他?他太“复杂”了,也太可怜了。
        彩云想了半夜,决定向天高表示爱意,她写了一封信,想在第二天早上给天高。
        天高也想了一宿,他失眠了。他知道彩云爱上自己了,他太难了,他要拒绝她,他不想再逃避她,他想正面找她谈谈,向她解释清楚,以前的谎言是为了逃避她,逃避是为了她好,但是谎言和逃避是暂时的,他现在就想让彩云明白一个真理:贫农的女儿是不能嫁给地主子弟的,那是极其危险的,不仅是害了自己,还要连累亲属,祸及后代,他还准备让彩云懂得,人活着不能光顾自个儿,要想到别人,爱情也是一样,不能因为爱情的自私而连累别人,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误入歧途,他有信心让她死心,她是无辜的,伤害无辜,天理难容,毁人前程有罪!
        天傍亮,他第一个起来为房东扫完院子,又用凉水洗了脸。因为想彩云的事,一宿未合眼,眼皮涩巴巴的,洗脸后,清醒多了,这时房东全家及老杨老洪都没起来,他从低矮的院墙看到了西院西厢房的灯光,可能是彩云起来了吧,这时,他听到她房东的街门开了,彩云这么早上街干么?有人扣房东大婶家的门了,天高开了门:“彩云是你?有什么事?”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家有妈有妹是真的吗?”
        “真的,”
        “好吧,我信了,你放心,我再不问这段事了。”她披煞着长发,穿着衬衣衬裤,赤脚穿着拖鞋,一手拿着粉红色塑料梳子佯作梳头,一手握着一封信(她连夜写的),欲走又停……
        “还有别的事吗?”天高知道她一准有事。
        “是这样,今天我要休班。”
        “怎么又休班?前几天。咱俩不是一块休班了吗?”天高不懂她的意思。
        “我今儿休班是为了你。”
        “为了我?”
        “是啊,你村不是有户个体卖膏药的吗?”
        “谁病了?”
        “谁也没病,我要以买膏药为幌子,到你村去,非把你的底细搞个水落石出不可!”
        “这有必要吗?我看算了吧。”
        “不!——我今儿非去你村不可,还有,我想就便到你家去趟,看望一下你妈和你妹,”她又若有所思:“对了,你有口信往家捎吗?”
        “有哇,你见了俺妈,叫俺妈捎两元钱给我作零花钱……”
        “行,你放心,我一定办到,你可别慌。”
        “我不慌,你爱去就去吧,”天高嘴上说不慌,心里却早已打起了小鼓……
        “行,就这么定了,你忙吧。”
        “什么时候走?”
        “等吃完早饭的时候,去找连长开了条就走。”
        看着彩云回宿舍了,天高真的慌了,怎么办?无论怎样,不能让她到自己家去,家里明明没人,偏要叫她去,这不明摆着在耍弄她吗?
        这样做太缺德了,再说也对不起她,因此,天高到她宿舍约她上街,来了个缓兵之计:“这样吧,你暂时不要到俺家去了,等以后再去吧……”
        “为什么?”
        “上圈村姥姥病了,妈去看望,至今未回来,估计还得待些日子……”
        “那不要紧,还有你妹呢。”
        “我妹?”
        “是啊,你妹不是在家吗?”
        “对了,妹也不在家,前几天村里来人捎信说,姥姥快不行了,妹也去了姥姥家了……”
        “没关系,我可以在你家门楼底下等着你妈你妹回来。”
        “那不行,我妈我妹好几天不能回来,你……”
        “我一直等着,等上十天八日没有关系,反正我要等到你妈你妹回来。”
        “那……你夜里睡觉怎么办?”
        “在门楼底下睡,噢,不是还有过道子吗?”
        “你没地方吃饭,饿了怎么办?”
        “这就不用你管了,我饿死活该,谁叫我没交往出人来?”
        “你这样做,不怕俺村人笑话你吗?”
        “笑话我?我才不怕呢?你能豁上,我更能豁上……”
        “这……怎么跟你说呢?唉……你这是何苦呢?”
        “没有事了,你忙你的吧,”她眼里溢满了晶莹的泪花……
        天高知道她的性格,她是言而有信的女孩,说的到,就做的到,天高想到了她到村后的后果,会闹的满城风雨,消息很快会传到钱家,钱栖会抓住自己搞“婚外恋”而大做文章,村里人也会因为媳妇没离婚就有姑娘等在他家门楼底下而对他说三道四……
        想阻止她,就得对她说实话,春寒料峭,怎敢探芬芳?那不等于接受了她的感情了吗?不接受她能行吗?怎样来阻止她的行动?彩云其实什么都知道了。她一点也没嫌弃自己,现在就等自己表个态了,就能阻止她不去北阳村了,如其这样,倒不如振作起来,面对现实,跟她说几句忠实话,不必“推出春风寒自锁”,不必像林黛玉那样整天以泪洗面,沉溺于自怜之中,他决定即刻跨入眼前的爱情大门,他回屋找笔写了张纸条:彩云,别逼我了,我爹妈已死,妹也结婚了,家里就剩我自己了,有时间的话想跟你谈谈,
        王天高
        天高把纸条亲自塞到彩云手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知道,彩云不会上他家去了。
        吃完了早饭,三个人(天高,老杨,老洪)正准备上工,彩云来了:“老杨,老洪,你们两个去干活吧,王大哥今儿上午不干了,我找他有点事,他的假条我替他‘开了’”,说着就把请假条给了天高,天高一看就笑了,为他请假事由:拉肚子,休息半天。彩云又进屋找房东大婶:“大婶,我今请了假找大哥有点事,请您帮个忙,把街门锁上——把俺俩锁家里了……你中午做点好饭给俺俩吃,你放心,这个人情我来还。”(后来她买了礼物答谢了大婶)大婶笑着答应了,还特意小声问她:“你两个恋爱了?”她微笑而幸福地点点头。
        大婶把街门锁上走了……
        屋里很静。
        两人对面坐在炕沿上,谁也不说话,屋里只有沉默,沉默。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沉默……
        “你找我有什么事?”天高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没有回答,而是将那封揉皱了的信给了天高:“你看看这个——这是我昨晚写的,准备今早晨给你,看你那个硬棒样,对我一点不忠实,所以就……”
        (这封信,天高一直珍藏了十年,后来的妻子在一次收拾抽屉时,无意发现了这封已经泛黄的情书,在醋意的驱使下,撕毁并付之一炬,事后天高对妻子的作法十分不满,他痛苦地告诉妻子,这个写信的姑娘当初因为家庭的阻挠和社会舆论的压力,早已在一九七三年服毒自杀了,你何必这样……妻子无言以对——说什么也晚了,一生仅有的一点“爱”的信物永远不存在了,但那张十六开信笺上的清秀的字迹成了他永远的回忆——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仍然记得彩云的字字句句)
        他打开了信:天高,对不起,这几天老是惹你生气,说实话,我是叫你逼的,你为什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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