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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云山公寓是孟凡六年前买的，孟凡每逢过年才会提前请钟点工过来打扫然后住几天，基本见过宋慧就会离开，孟凡自己住惯了，公寓没保镖也没保姆，长时间没住人的公寓每个角落都散发着空寂。
孟凡的到来无形中似乎缓解了宋北某种情绪，连续一周的焦虑心慌、失眠多梦终于得到缓解，罕见的躺上床没多久就睡熟。
孟凡轻手轻脚把门推开，没拉开卧室大灯，走到床边把床头灯打开，暗淡暖黄灯光自桌角小幅度散开。
视线穿过暖光灯落在数日未见的那张脸上，宋北肉眼可见的消瘦，脸颊微微凹陷，颧骨突出，未打理的刘海微微遮住眉毛，眼睑落下一串又长又密睫毛的阴影，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像蝴蝶缓缓煽动的翅膀，每一帧都落在孟凡跳动心上。
孟凡把面放到桌边，趴在床边托腮看了会儿，然后拉开被子，躺在宋北身边，伸出手抚平宋北紧蹙的眉毛。
南方的冬天总是格外潮湿阴冷，空调已经开到最高温度，空气中依旧浮着若隐若现的寒意，孟凡往宋北一侧挪了挪，伸出胳膊搭在宋北腰间，宋北被腰间突然压上来的重量惊醒，抬眼对上孟凡一双漆黑深邃眸子，身体明显一僵。
孟凡收紧环在宋北腰间的手，安抚性的摩挲宋北侧腰，头蹭过去埋在宋北颈窝，疲惫着呢喃：“我好累，让我睡一觉。”
你也好累。
宋北才发现孟凡眼球周围蔓延着的可怖的红血丝，眼下的重到无法忽视的黑眼圈，直到孟凡疲惫的闭上双眼，腿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把他发凉的脚夹到腿间，逐渐温暖整个身体，宋北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空中虚无的某个点。
宋雨知道宋慧过世消息后，电话那边沉默良久，最后只是让宋北把电话给孟凡，孟凡和宋北的关系网上已经穿得沸沸扬扬，宋北没什么好遮掩，沉默着把电话递给孟凡转身去了客厅。
看着宋北离开卧室的身影，孟凡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宋北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电视上播着现下最火的电影，宋北盯着票房上千万，滑稽好笑的剧情出神，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耳外，像隔着厚厚的音墙一切声音如同虚幻，浮在空中。
孟凡从卧室出来见宋北静静坐在沙发上，对着桌上一大塑料袋出神，不动也不说话，偶尔眨一眨眼睛才能证明这不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或许不该用瓷娃娃这样的比喻形容宋北，可现在的宋北实在太脆弱，脆弱到孟凡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大声怒吼。
宋慧后事办的很顺利，宋北坚持要拿自己的积蓄买了一块在当地不上不下墓地，宋家在当地没什么亲戚，也没什么朋友，下葬那日，宋北独自在墓碑前呆了许久，久到人出来时睫毛上挂了一层冰霜，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坐上车，宋北才缓缓开口，冷的牙在打颤：“回我妈那。”
小刘给孟凡投去询问的眼神，网络舆论是压下去了，但对方势力仍然暗波汹涌，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再次上演碾压性的舆论倾倒，现在这个时候回去，被记者和见风倒的网民围堵的几率太大了。
虽然介于孟凡权势已经压下去不少，但不确定是不是还有人会丧心病狂再次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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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点了点头，小刘才发动汽车，驶向与来时截然相反的方向，孟凡从身后拿出电暖宝，塞到宋北手里，宋北一怔，偏头看了孟凡一眼，又转过头继续看窗外不停快速变化的景象。
天气格外的好，阳光吹走一身寒气，阳光暖洋洋的攀进车窗，宋北保持着侧身的姿势看窗外，至于看什么，他不知道，他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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