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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观音桥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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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刚走,巧兰就同一名举着火把的僧弥来到谭宝莉眼前,时间倒是不差分毫。

        谭宝莉收回看向林子的视线,就见得李氏与其他人也循声而至了。

        李氏赶到最前面来,看着她身上蹭了大块泥污还伴着些血渍,心里急得不行:“你到底是去哪了!还伤成这样,你这讨债鬼!叫为娘的急死了!”

        虽语气着急严厉了些,但李氏泛红的双眼却做不得假。谭宝莉也知母亲着实是在担心自己,心中一暖,跟着落下泪来:“阿娘,午后我闲得无聊,想到后山去打些泉水替阿娘烹茶,不想走错了路,寻了半天才摸出这林子。还摔了一跤,险些就见不着您了……”

        听得她这曲折经历,又见她衣裳虽脏污却仍是穿戴齐整的,李氏想怪也怪不出口了。赶忙命人抬来软轿,扶她上去坐好,抬着她回了后院厢房里去。

        。

        巧蕙与巧兰红着眼睛伺候谭宝莉梳洗一番,又请寺中住持来为她包扎正骨。

        住持法号空山,会些岐黄之术,对跌打损伤尤其擅长,治疗她的小小扭伤自然不在话下。

        趁空山大师到一旁开药方的空档,巧蕙递给谭宝莉一碗姜茶驱寒,谭宝莉接了过来,倚在床边小口小口地喝着。

        方才遇险时她故作镇定的勇气已然全部消散,捧着茶碗的手还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李氏得了药方恭送住持出去,坐回谭宝莉床边,伸手想戳她脑袋,但看着厚重的纱布终是没下得去手。

        “你说你,平日里胆子就那么丁点儿大,是怎么想的竟跑到那后山上去,还失足滚了下来?”此事想想就令李氏后怕,不住的阿弥陀佛道:“幸得菩萨保佑没有酿成大祸,否则我这做娘的也要跟着去了!”

        谭宝莉未将掉入深坑又被外男救起的事说出来。李氏恪守女德教条,一直按着《女四书》的标准教育她与长姐。不过长姐打小离经叛道,常常不屑那些古板的条条框框,经常将李氏气得倒仰。

        不过既是给出了信物,又承诺会重谢,谭宝莉还是打算归家后再向阿耶提一提此事。

        更何况,那人很可能就是自己那未订婚的夫婿呢?

        眼下看到李氏与一众丫鬟都在担心自己,谭宝莉自责道:“都怪女儿贪玩,让阿娘担忧了,女儿再也不敢了。”

        李氏看她这样也是可怜,到底没忍心再责怪她。

        “山里夜晚寒凉,我让巧兰给你烧个汤婆子,待会你喝了药赶紧睡下。明日我定要去再上炷香,感谢菩萨保佑!”说罢,想起什么,又开口问道:“你在后山可遇到什么人没有?”

        谭宝莉心里咯噔一声,故作镇静回答道:“不曾,后山幽静,便是兔子都没见到一只的。”

        听得她这样说,李氏这才放下心来离开。

        。

        谭宝莉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自己又在后山,伏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背上。那男子着一袭白衣,衣服上有银线绣的昙花暗纹。

        男子背着她在山间小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两人一路无言。

        她不该这样,与外男如此亲近,实在有失礼数。

        可她嗅着男子身上好闻的沉香气味,莫名觉得心安。

        走了许久,男子将她放在一块山石上,对她说道:“为姑娘清白着想,还请姑娘莫与人知见过在下之事,恐姑娘名声有污。”

        她想开口问一问男子名字,到底是不是那黎封,却见男子又俯身贴近她耳旁:

        “娘子如此挂念在下,连梦中都是我,可见娘子也不是什么矜持检点之人。”

        语调间充满不屑与轻视,让谭宝莉瞬间烧红了脸。

        “我……我才没有!”

        许是情绪激动扯着额上的伤口,谭宝莉一阵头晕目眩,可还听得那名郎君不住在她耳边低语着:“姑娘……姑娘……”

        在一旁守夜服侍的巧蕙看谭宝莉双眼紧闭,呓语不断,还满头大汗,显然是梦魇了,赶忙摇醒她。

        可没想到从梦中惊醒过来的谭宝莉还未来得及睁开眼,便吐了一床的药汁。

        巧蕙顾不得污脏,赶紧上前扶住谭宝莉,高声叫人去喊住持回来,不住轻抚谭宝莉后背,望她能够舒服一些。

        几个小丫头刚把被谭宝莉吐污的被褥换下,李氏就与住持一同赶了过来。

        空山大师隔着帕子为谭宝莉重新把脉,又拿银针刺入谭宝莉头顶几处大穴,谭宝莉便沉沉睡了过去。

        李氏在旁焦躁不安道:“空山大师,小女可是还有什么不妥?”

        空山调整了银针,凝神道:“二姑娘应是在遇险时头部受到了撞击,脑内有淤血凝结,才导致眩晕恶心。但这眩晕症只是小问题,只怕淤血堵塞,恐会有其他后遗之症。”

        未等空山说完,李氏已掩住了嘴,眼泪不住下落:“我可怜的儿啊……”

        “人之脑内最是复杂,现下二姑娘情况不明,老衲施针只可暂时稳下眩晕症状,其他的还得等她醒来后再看。”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空山将银针撤下,谭宝莉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额头,只觉得撞伤处疼痛不已,还有些恶心想吐。且现下不知什么时辰,周围还是漆黑一片,想来自己或许没睡太久,又或许是一睡了一天一夜。

        “我儿醒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耳边传来的是李氏的声音,谭宝莉疑惑着向李氏那边转过头去:“阿娘,现下是什么时辰了,怎的不掌灯?”

        话音刚落,就听得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伴着有什么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眼前的黑暗与耳边的嘈杂让谭宝莉心里发慌,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被巧蕙又扶了回去。

        巧蕙哽咽道:“回姑娘的话,现下是丑时,外头的天正黑着,屋内点了灯……姑娘,姑娘可是看不到?”

        空山上前搭了谭宝莉的脉,沉思片刻,又说了声“得罪了”,将谭宝莉的眼皮掀起查看,最后还将缠绕在她额头的纱布揭开,看了看底下伤势。待一切都检查妥当后,空山沉吟道:“应是淤血堵塞,阻了二姑娘视觉。但老衲看二姑娘伤口并未鼓包发脓,所以这情况大约是暂时的,其他的还是待老衲施针后再看情况。”

        说着,从随身的布包内掏出一排银针,指挥丫鬟扶谭宝莉靠着床头坐下,为她施针。

        空山下针稳且准,谭宝莉只觉得银针插入皮肤的一刻有些轻微刺痛,而原本眩晕头疼之症却立刻缓解了许多,整个人也从先前的恐慌中冷静了下来。

        施完针,空山再次拿着蜡烛在谭宝莉眼前晃了晃,问她可看得见光亮。

        谭宝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已不再是之前的漆黑一片,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昏黄的光晕了,便赶紧将自己的情况讲了出来。

        一旁的李氏听闻,轻抚胸口舒出一口浊气,口中不停地念叨“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空山将蜡烛放下,捋着胸前的白须道:“二姑娘的情况比老衲想象中要好些,待老衲开个方子,二姑娘每日服用,再辅以针灸,约莫三个月,视力便能恢复正常。”

        李氏闻言,赶紧上前答谢,并承诺定会重塑庙中佛祖金身。

        而床上的谭宝莉,再次因为施针过后精神舒缓,又睡了过去。

        李氏用帕子抹了泪,恭送空山出去,才回到谭宝莉的床边。

        谭宝莉这次倒是睡得安稳,只是小脸惨白,可见是遭了大罪的。李氏见她这样,心里也是难受,责怪自己为何非要出这一趟门来。

        厢房内除了谭宝莉,皆是一夜无眠。再次醒来已是酉时,守着谭宝莉的巧兰见她睁了眼,赶紧去将一旁煨着的鳜鱼粥端了过来。谭宝莉这觉睡了近一整日,腹中早就叫耐不住了,平日里并不太爱吃鱼的人都顾不上挑剔,囫囵将一碗鳜鱼粥喝了下去。

        喝完粥又发了些汗,谭宝莉这才有了些脱险的真实感。靠在床头想着昨日险境,又想起那男子,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黎封。

        巧蕙从外头进来,手里抱着替换用的床单褥子,谭宝莉发了一大身汗,被褥要赶紧换掉才是。

        巧兰扶她起来,坐到旁边的圈椅上去,巧蕙一边手脚麻利地换下被褥,一边说道:“奴婢记得昨日姑娘出门时还戴了您那只猫儿坠子,可奴婢今早收拾您昨日穿戴的衣裳首饰时,却没见着了,姑娘仔细想想,莫不是掉后山里了?”

        谭宝莉将坠子给出去的时候倒没想起这茬,现下要编个理由来打发身边两个大丫鬟,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得顺着巧蕙的话点了点头:“我倒是没有注意,大约是的吧……”

        李氏听闻女儿醒了,赶紧过来探望。问了她几句身体状况后,又问:“方才在外头就听得你们说话,听巧蕙说,你的坠子掉了?是哪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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