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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殿内四人,只有霍言翔一人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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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认证物证俱在,大理寺很快便给古棱一伙人定了罪:古棱作为主犯,涉犯“六赃”罪中的“受财枉法”“受所监临”“强盗”“窃盗”四罪、“六杀”中的“故杀”、“十恶”中“不道”,数罪并罚,判绞杀,其三族之内亲属流放三千里并居作三年,三代内不得为官,女眷全员充官户。(注)
而其余的人,也尽数判了相应的流刑、徒刑及杖刑。
至此,这场惊动满朝文武,共接连落马三十七名官员的贡丝案总算落下了帷幕。
不过大理寺那边很快便上了折子,说古棱虽认罪,但坚持要见贤王霍言翔一面。景帝也想知道他还能造出什么幺蛾子,便准了他的要求,派霍言翔去见他最后一面。
牢狱里,古棱得换了一身新的单衣,正跪坐在牢房的稻草上。
霍言翔进来,他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霍言翔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不知古大人想要见我是为了何事?”
“王爷,罪臣想问一句,此次入狱共三十七人,为何没有那黎封。”
说得黎封名字,古棱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出卖了他的黎封生吞活剥。
“古大人有所不知,您的私册账簿、贪墨罪证,一切皆是黎校尉交上来的。当然,锦衣使仔细查过,其中所有的证据中,与黎校尉不涉及半点关系。”
古棱嗤笑道:“呵,今日我可算明白,何谓‘会咬人的狗不叫’了。”
“古大人只想说这些的话,不会专程让本王来一趟。”霍言翔弹了弹衣襟上的灰尘,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
古棱倒是毫不意外霍言翔如此通透,哈哈大笑几声便道:“不错,成王败寇,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绝无怨言。只是王爷可知一个秘密?”
“何秘密?”霍言翔眯着眼打量他,古棱此刻双手双脚皆上了镣铐,但仍坐得背脊挺直,丝毫不损他云州刺史的仪态。
他对着霍言翔勾勾手,示意霍言翔靠到他身边来。
霍言翔皱了皱眉,配合着俯身过去。
“一个关于王爷身世的秘密。”古棱向前微微倾斜了身体,附在霍言翔耳边轻声道,“王爷原来,可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人才对。”
“西州有座十万大山,山中藏有前朝的宝藏及丢失了的传国玉玺。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那传国玉玺已失传许久,□□皇帝几番寻找都未找到,虽□□皇帝杀入盛京夺得这天下,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听了,难道半点不心动?”
这么说着,古棱直起身去看霍言翔的表情,到底是惊讶、愕然、遗憾,还是痛恨或惋惜?
他坐回原地,霍言翔亦站直了身体。
只不过古棱期待的那些神情,在霍言翔的身上完全不见——他的眸子仍是如死水般沉静不带半点波澜,仿佛古棱刚才说出的这些皆与他无关。
不过古棱也不恼,他哈哈大笑了一句直言道:
“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的,王爷,我等看你被欲望吞噬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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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古棱真这么说的?”景帝坐在御书房里,拿着朱批用的红笔在一份奏折上画了个大大的圈,表示已阅。
霍言翔撑着额头道:“是。”
“那皇叔您想不想要那传国玉玺?”景帝将笔一丢,招手让内侍把他批完的折子撤走。“皇叔定会回答不想。”
“但我想。”
霍言翔有些意外,抬头看向自己这位侄子。
霍瑞景登基时才十六岁,五年过去,他已然从翩翩少年郎长成了一位顶天立地、足以撑起一国之位的景帝。
他眼里闪过一丝光,道:“当初□□就是因为没有这传国玉玺,一直被诟病谋朝篡位,直至现在都总有些人想打着前朝的旗号闹事。□□临终前,曾嘱咐父皇必要将玉玺寻回。只可惜父皇终其一生也未能达成此愿。”
霍言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想试一试这位年轻的帝王:“圣人便不怕,如若我将玉玺寻回后造反吗?”
听他说得直白,景帝噗呲一笑:“若是皇叔想要这位置,五年前便坐上来了,何必等到现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叔不必诈我。”
霍言翔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景帝单膝跪下行了一礼:“臣,必不辱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