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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德济堂出来,谭宝莉手上多了一张药方。
那药方倒也没花什么力气,巧兰往坐诊的老郎中手里塞了一小块银子,便将药方拿到了手里。
谭宝莉坐在马车上,看着手中的药方蹙起了眉头。这药方即便是她这个不熟悉药理的人也能看出,都是些温补固胎的好药材。其中一味酸枣仁,就是起了宁心安神的功效,对得上巧心那日受了惊的症状,并没有什么不妥。
难道这药方上的药是相克的?谭宝莉虽未读过医书,但也知有些药物单看平平无常,放在一起或剂量不对,都有可能产生不良效果。
但德济堂也算在这盛京里开了数十载的老铺,若药方真有问题,恐不会轻易将药卖出去,否则病人出什么毛病找上门来可就说不清楚了。
如此想来,连这一条可能性也排除在外,谭宝莉实在想不到那姓张的良医是用的什么法子给巧心催产了。且这个法子必能掩人耳目,至少小花都没有发现其中关窍,不然以小花的护住忠心,必不会坐视不理。
马车正缓步在道上驶着,却突然急急地停了下来,颠得里头的谭宝莉与巧兰往前扑了一下,险些撞在车板上。
巧兰掀开帘子,就见得车夫死死拉住缰绳控制住马匹。而她们面前横停着一架装饰华贵的马车,两家的马车险些就要撞到一块儿去了。
对方马车上下来个着了青色褙子的丫头,双手叉了腰指着巧兰就怒骂:“你们是哪家的?竟敢冲撞我们郡主的马车,长没长眼睛呀!”
被她这样骂,巧兰自然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摆出同一个姿势指着那丫头骂了回去:“我看你才是白长了一双招子!分明是你们的马车突然冲了出来,若非车夫技艺纯熟及时勒马,你们且等着翻车吧!”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贱丫头,还不快快报上府名,我家郡主必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小丫头显然没受过这气,气得差点跺脚,喘着粗气对巧兰命令道。
巧兰想了想,她们直接从府里出来,坐的是黎封的马车,于是理直气壮地回道:“孤勇侯夫人的麻烦你也敢找,你才是好大的胆子!”
这一手狐假虎威玩得可溜,谭宝莉在马车内都忍不住噗呲一笑。
不过对方既已摆明了郡主身份想要压人,显然就是想要她们这边先赔礼道歉。盛京内封了郡主的小娘子不少,就是不知道如此跋扈的是哪位郡主。
她还想趁黎封未下值前再去一趟茹嫣楼看看巧心醒了没有,不欲在此事上与对方纠缠过多,便道:“不知车上是哪位郡主?今日之事虽不是我家过错,但惊扰了郡主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还望郡主海涵。”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先是表明了错不在自己,又给足了郡主面子,若是寻常人,定会顺着这台阶下了,也算是皆大欢喜。
可偏偏对面的就不是什么寻常人。
只见那马车车帘一掀,跳下来个一身红色骑装的小娘子,腰间别了一捆软鞭,满脸不屑道:“京中竟还有人不识得我长乐郡主,我倒要看看,这孤勇侯夫人是哪里来的乡巴佬!”
说着便将腰上的软鞭取了下来,朝着巧兰的方向挥了过去。
“啊——”巧兰自知躲不过这一鞭,只得闭紧了眼尖叫了一声。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巧兰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悄咪咪睁开了一只眼,就看到一身黑色常服的乌语正站在她前面,伸手拽住了软鞭。
乌语未穿那身飞鱼服,长乐郡主认不得他的身份,气急败坏道:“好大的狗胆子,竟敢拦本郡主!”
将手一松,乌语从车上跳了下来,向长乐郡主行了一礼道:“参见长乐郡主。属下锦衣使副统领乌语,劳请郡主高抬贵手。”
“锦衣使副统领?”长乐郡主将乌语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与马车里那位孤勇侯夫人是什么关系?为何来管我的闲事?”
这话可把乌语难住了,若是回答得不好,那可就要拖累了谭家二姑娘的名声。他为难着瞥向前头巷子背光处,那儿似乎站了个人,只露出月白色的外袍衣角。
“问你话呢,东瞧西瞧什么?”长乐郡主许久不得他的回复,不耐烦道。
乌语见后头那人丝毫不打算露面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曾受过夫人恩泽,呃,就是那个,小时候吃不起饭啊,夫人赏了我一块馒头,我这……不是报恩来了嘛!”
谎话只要自己相信,也能说出真话的气势来。
听得乌语越说越坚定的语气,长乐郡主有些狐疑:“吃不起饭,一块馒头?你别是诓我呢吧?”
乌语正色道:“属下不敢。”
而她身旁的那个丫头也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郡主,再耽搁要赶不上在公主殿下之前回府了……”
听了这话的长乐郡主神色显然有一丝慌乱,忙往自家马车上跑,边跑还不忘回头补了一句:“今儿本郡主不得空,姑且饶了你们,下次可没那么好运!”
谭宝莉掀开帘子一角,看到马车上那抹红色的身影,确实同那朱氏与黎封长了八分像。
想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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