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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
风呜呜地吹着,树的枝杈在倾盆大雨中张牙舞爪地摆动着,一道闪电划破昏暗的天幕,将周遭照亮一瞬,随后雷声响起,像是某种绝望的咆哮声。
通往廊桥的门在前两天被台风卷起的铁皮划坏,这样的天气不太方便修门,只用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在外面堵上,凭一个小姑娘的力气是没有办法推开的。
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堵在另一个门的门口,面上全然是猎物即将落入口中的兴奋。
雷声太响,雨声太密,风裹挟着一切可以撼动的事物,不断地发出巨响。
本是她午睡的时间,家里人不会过来打扰。
没有人听到她的求救声。
当她被压制住时,门在外面被推开了,男孩抱着一只老虎玩偶,揉着眼睛,怯怯道:“外面的雷声好响,姐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喉咙里变了一个调:“放开我姐姐!”
他冲了上去,被男人伸手一推,一个踉跄,头磕在桌子边上,正对尖角。
沈清从梦中惊醒,有些恍惚地四下看看,发现自己睡在周昕的床上。
缓了一阵,沈清才想起来之前的事。
他挂完盐水就从诊所回来了,但妈妈还没有下班,他的精神又不太好,小白怕他又烧起来,就让他先在周哥的床上休息。
一只肉乎乎的小手从下方有些费劲地伸过来,在他眼前挥了挥。
陈墨非趴在床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沈哥,你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沈清这才发现他。
周昕的床有点高,得亏他睡相好才没滚下来,陈墨非那么小一只,把头靠在床边上都得踮脚。
“我自己能倒,热水瓶太危险了。”沈清没有伸手把他抱上来,而是坐起来,掀开被子。
陈墨非倒是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撅起嘴碎碎念道:“姐姐让我照顾你呢。”
看到沈清准备下床,他急急忙忙阻止:“姐姐说你得多休息休息。”
他像是把自己姐姐的话当作圣旨,看得沈清有些好笑。
沈清把被子盖回去,道:“那你去搬个小凳子过来,陪我聊会儿天。”
陈墨非抬头看看他,挺奇怪地发问:“沈哥你坐在床上,要凳子干什么?”
沈清笑着指指他:“你一直踮脚站着不嫌累啊?”
陈墨非觉得自己被笑话了,气鼓鼓地去搬来凳子,一边坐下一边小声嘀咕:“姐姐说了,多喝牛奶,多吃牛肉和蔬菜就能长高,我以后肯定比沈哥高多了。”
沈清毫无感情地敷衍他:“是是是,牛奶你只喝泡的奶粉,牛肉你只吃便利店里的牛肉干,蔬菜你只吃自己种的。”
没有感情,全是笑话。
比如说陈墨非之前学着家里大人的样子去种过小白菜,说是要让姐姐用他的菜做好吃的东西,结果他天天跑去给小白菜浇一大桶水,小白菜没过几天就被淹死了。
陈墨非气得要跳上床来捂他的嘴。
沈清伸手摸摸他的头:“好啦,开个玩笑,我听小白说了,你最近奶粉已经很少喝了,也有乖乖吃饭。”
当然,小白还说过你很好顺毛,夸两句就能找不着北。
这些话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沈清只是笑眯眯地呼噜呼噜毛。
陈墨非果然被哄住了,骄傲地昂起头:“那可不,我将来可是要做男子汉保护姐姐的。”
他瞅一眼面带病色的沈清,勉为其难道:“也顺便保护一下沈哥吧。”
沈清被他的发言逗乐了,点点他:“谁家男子汉怕打雷啊?”
陈墨非胆子其实挺大,之前以为鳝鱼是蛇的时候都敢徒手抓,但偏偏怕打雷,一到雷阵雨的时候就要往家里其他人的床上爬,有人陪着才能睡着。
“欢欢,你别欺负小黑。”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
小孩欢呼一声,站起来屁颠屁颠往那个方向冲:“姐姐姐姐!是我的年糕做好了吗?”
陈墨白把手里的盘子和筷子递给他,叮嘱道:“小心烫。”
盘子里的是红糖年糕,一向是陈墨非的最爱。年糕切成薄片放在油锅里煎得两面微黄,再撒上红糖,加一点水焖一会儿,出锅时外面的硬壳裹着糖浆,甜意渗入柔软的内里。
陈墨非一时也顾不上和沈清计较了,坐在小凳子上慢慢吃自己的年糕。
为了他的牙着想,姐姐很少给他做这个吃,今天这顿还是他用照顾沈哥这个借口换来的。
隔壁小沈并不知道自己再次沦为工具人,他只是有点心虚地看着自己的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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