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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点冷。
小六子被段如云拖到了院中，他怔怔地看着几个人，眼神飘散，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很久之后，宋蕴之长长叹了口气，言道：“小六，你家掌柜待你不薄吧？今晚若不是我们在这里，他和小风的命可就没了。”
小六子一听这话，想到刚才听到的打斗声，一时身如斗筛，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的，“怎么……怎么会这样啊……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听着他带哭腔的声音，宋蕴之觉得有些烦闷，摆了摆手，“你真的不记得那个山洞的位置了？”
小六子哭着说道：“我真的……真的不清楚啊，我……我醒来在……在那里，出了山洞……也……也只看到了……外面的山是……是笔架状的，就……又被人打晕……了。”
笔架状？
沈苍梧敛了敛眉头，忽而道：“我知道是哪。”
这儿的山脉接连起伏，小镇四面环山，就连出镇子也只能走山路。但是镇子的东面，离乱葬岗不远的地方，一路往山上去，确实可以看到一座笔架状的山头。
听到沈苍梧这么一说，宋蕴之哪还能坐得住，向众人一招呼，留下了段如云和程知微在客栈中，一面有歹人再来，他和沈苍梧等人往那边奔去了。
这件事本来应该到底结束，可牵连到了越州的案子，那个叫阿玉的少年又牵着在其中。如果找到那个山洞，很有可能会找一些关于越州案的一些线索。
宋蕴之打的是这个主意，沈苍梧自然也猜得出来。这些年来他和宋蕴之在一起，早就习惯了他所有的动作，以及他的思维模式。
柳煜虽然没有沈苍梧那么了解宋蕴之，但他知道，宋蕴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执意要找到那山洞，想必是有自己的想法。
出了客栈不久，柳煜想到之前在镜肃门的时候，沈苍梧提到程知微的事，便低声问宋蕴之，“为何你不把程知微带在身边？”
宋蕴之听到他这么问，笑了起来，“你难道忘了，咱们以前查案子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有些鸟儿，是要放出笼子，才知道它想要什么。’这话，还是你当初说的。”
柳煜恍然大悟，既然大家都觉得程知微有问题，但其他几个人也未必就没有问题。如果把程知微带在身边，那是断了他和别人的联系。可若放在外面，才是最好的办法。
就好似一只鸟儿，你把它关在笼中，它想要出去，你永远不知道它想要的是哪儿。只有打开了牢笼的门，它飞了出去，你才能追着它，知道它的梦想。
沈苍梧并没有来过这儿，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边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一路上带着众人七拐八拐的上了山，搜寻之下，竟真的在山顶的某一处发现了一个山洞。
宋蕴之站在洞口朝对面望去，就见夜幕之下，月光清浅里，对面的山峰如同一座笔架，两边低，中间高，在月色下朦朦胧胧。
身后的山洞里黑黝黝一片，鼻间可以闻到刺鼻的气味。
宋蕴之掩了掩口鼻，举着火把朝里头看了一眼，点头道：“这儿确实关过人，而且还有药味。”
沈苍梧和柳煜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人有三急，被关在此处也只能就地解决。至于那药味，他们两个人却没有闻出来。
当然这世上，不是谁都有宋蕴之那样的好鼻子。